禹钟赫嘴里哼着曲子,神采焕发地走进大厅,除了已经嫁进胤家的禹水阳之外,禹家人莫不偏着头以奇异的目光瞟向禹钟赫,接着质疑的瞟向禹昊硕,似乎在责怪禹昊硕。
禹昊硕也讶异禹钟赫脸上欢欣的表情,讷讷地问:“你今天和石海棠出去,彷佛过得还满愉快……”
“还不错。”禹钟赫神情自若的回应。
“她没有狠敲你一顿?”禹昊硕一脸纳闷。
“没有,我只是花了三千块和她共进晚餐。”禹钟赫不在意地耸一耸肩膀,接着他发现在座每个人的脸上彷佛写满诧异,他不禁狐疑地扫视所有人,“你们今天是怎么了?我再小气也还不至于连三千块都不舍得花吧?”
白汐荷心有怀疑地看着禹钟赫,旁敲侧击道:“海棠阿姨只花你三千块?不可能的……”
“这又有什么不可能,事实上她真的只花我三千块。”禹钟赫对他们皱起眉。
此时,夏弄潮轻啧了一声,“我想一定是迎月阿姨夸大其词,看来海棠不似他们所说的那么会算计男人。”
“海棠会算计男人?不会吧?她今天一出手就花了十六万买衣服,我看她连眉都没皱一下,况且是她自己出的钱又不是我出的。”禹钟赫神气活现地得意说着。
“这怎么可能?”白汐荷讶异地轻呼一声。
“为什么不可能,我又不是一个见到漂亮的女人就会晕头转向的人,想坑我的钱?作梦!就这么简单。”禹钟赫得意洋洋的说。
“那我想知道,当她在买那十六万的衣服时,你是怎么闪过?”禹然晰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,平淡地问着。
禹春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儿子是用什么方法躲过一劫。“对呀!你是用什么方法躲过?”
“很简单,不下车。我将车子停在画红线的地方,我说担心一出来后就找不到车子,所以坚持坐在车上,只是这一坐就坐了两个小时;现在回想起来,两小时的枯燥无味换来十六万,也挺划算。”禹钟赫微仰着头眼往上一翻、溜转,突然大笑一声,“太划算了!”
此刻,其他人莫不轻叹口气,原来他是这样躲过“被敲”的厄运。
禹昊硕绷着一张俊脸,僵硬地拍着禹钟赫的肩,“依我之见,你还是少打石海棠的脑筋,免得有天我们看见一个小气傻瓜垮着一张脸哀声叹气。”
禹钟赫诡谲的笑了笑,“放心,说什么我都不会跟钱过不去,任何人也甭想打我钱的主意。”
“你呀!别铁齿,别以为能从石海棠身上捞到好处,据迎月所说,她的抠门功夫绝不亚于你。”禹昊硕好意地警告禹钟赫。
“是吗?”禹钟赫的眼里浮现一抹有趣的神采,摆明不以为然。
他这是什么态度,看来他真的是不见黄河心不死。
“随你便,信不信由你。”禹昊硕语重心长的劝告,面对眼前小气又抠门的兄弟他是多说无益,也懒得与他多说。
禹春也看不顺眼插嘴:“到时候真吃了亏,你可别找我们诉苦。”
“放心,不会。”禹钟赫自信满满扬声道。
大伙儿莫不睁大双眼面面相视,最后忍不住窃笑,异口同声:
“最好是这样!”
石海棠回到家里,越想越呕,禹钟赫这小子还真是走运,庆幸的是她出门时带了一张另一个男人送她的无额度的金卡,让她放心地刷了这十六万,不然今天她一定会气得半死。
不过,她仔细回想,禹钟赫是她所结识的男人中最帅的一个,只是他的俊俏中带着一丝的邪气;想想他目前的身价,她不禁微微轻笑,他是一个很棒又值得努力的目标。
今天让他逃过了一劫,又怎样!谁能担保他能逃出她的手掌心?
迄今只要她想要的,有几人能逃出她所撒下的桃花网?没人,她自信禹钟赫也无法逃出她的桃花网。
她打了个呵欠、伸伸懒腰,准备好好泡个澡,整个脑子若是再继续在禹钟赫的身上打转,肯定会影响到她睡个美容觉。
走进浴室前正好电话响起,她接起电话道:“喂。”
“海棠,你回来了。”
“咦?是你迎月?新娘子你难道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,这会儿不陪着你的夫婿,打电话给我干嘛,你们夫妻之间床第的事,我可是帮不上忙。”石海棠暧昧的笑谑。
“去!去!瞧你说的,这种事单凭我一己之力就足够了,不劳你烦忧。”宫迎月没好气的回击。
“说得也对,兔子不吃窝边草,好友之夫不能共享。”石海棠呵呵大笑。
“瞧你没个正经样,你呀,只要是一个人就马上原形毕露。”宫迎月轻嗤嘲笑。
“好了,别废话,洞房花烛夜你撇下老公打电话给我不会就只为了打屁吧?好话快说、有屁快放。”石海棠太了解宫迎月,索性开门见山直问。
“我只是想问你,今天宴会进行到一半你就和禹钟赫溜掉,你们今天相处得怎么样?”宫迎月小心翼翼刺探。
“哇,你的身上装了雷达,我半途溜掉都没能躲过你的眼睛。”石海棠噗哧一笑放肆嘲谑。
“你少说废话,我是真格问你。”宫迎月焦急追问。
石海棠不想瞒她,便直说了:“他是长得很帅,通常长得帅的男人口袋都是空的,不过像他这样又帅又有钱的,实在是人间极品,谢谢你将他介绍给我。”
“我劝你别想的太美,我可是先警告你,钟赫看来像是人间极品,可在有钱人里他可是次品。”宫迎月觉得好笑地轻笑。
“怎么说?”石海棠很快地切入话题。
“他的小气、抠门,视钱如命可是出了名的,且绝对和你不相上下,所以……你说,他会是极品吗?”宫迎月说了个大概。
“哇!你不早说。”石海棠在这头跳脚、叫嚷。
“我哪知道你们动作会这么快,才一眨眼工夫,两人就不见了。”宫迎月不客气地炮轰。
“怪不得……”石海棠降低音量嗤哼一声。
“怪不得什么?”宫迎月好奇追问。
“他说要去餐厅用餐,我说身上的礼服不适合,半路我就找了一间精品店,他倒好以车子会被拖吊为由,就坐在车里等我,害我花了十六万买了一套衣服。”石海棠嘟着嘴气呼呼说着。
“你花了十六万买一套衣服?天啊!这可真是件稀奇少有的新闻,你竟然舍得花钱买衣服。”宫迎月错愕地惊呼一声。
“要我花这十六万?少作梦,幸亏身边带着一张一个白痴送的无额度的金卡,让我尽情的刷,否则包管这会儿我一定是气得跺脚。”石海棠越想越气。
“我说啊,你哪是肯那种花自己钱的人。”宫迎月轻声讽笑,“说真话,海棠,你身上的钱让你大肆挥霍一辈子也花不完,你干嘛把钱看得这么重?”
“开什么玩笑,你没听人说,钱不是万能,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。”石海棠说得理直气壮。
“你呀!可真是一个标准的钱奴。”宫迎月不禁摇头慨叹。
“这也是一种乐趣。”石海棠大言不惭说着。
“暂且撇开你的个性不谈,说句坦白话,禹钟赫他……你认为怎么样?”宫迎月谨慎地诘问。
“说真话,你这通电话没来之前,我认为他还不错,但是现在……哼!没有一点好印象。”石海棠回应得很坦白也很直接。
“就因为他和你一样小气?”宫迎月知道重点在何处。
“答对了,既然捞不到好处,我干嘛要花时间和精神在他身上?”石海棠知道这只会自讨没趣、白费功夫。
“小姐,你已经不是十七、八岁的小女生了,也该为自己将来的日子想想,不如像我一样,找个疼爱自己的男人,把自己嫁掉吧。”宫迎月苦口婆心的劝说。
“安啦!等有天我觉得真的玩够了,自然会把自己嫁掉,到时候你是绝对跑不掉的。不过,先说好,到时候红包一定要比我现在包给你的要大很多唷。”石海棠不忘提醒宫迎月。
“我知道,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,绝不会让你的钱放在我这没生利息。”宫迎月忍不住笑出来。
“对!对!这才是最重要,一定要记得生利息。”石海棠口口声声不忘提醒。
“唉,真拿你没辙,行了,不能再跟你聊下去,胤玄会抗议,不能教我今天结婚明天办离婚吧,拜了。”宫迎月匆匆挂断电话。
石海棠忍不住微微一笑。迎月现在和在日本时真的不一样了,一个体贴入微的老公让迎月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笑靥。
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找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呢?只是围绕在她周遭的男人,几乎都是别有目的。有的试图放长线钓她这条大鱼,只为了她的钱;有的只是想纳她为自己的女人,这些人多半垂涎她的美色。
平心静气观察一番,她身边真的找不出一个真正的好男人……
禹钟赫约了石海棠前往一家顶级餐厅用餐,整间餐厅里充满着罗曼蒂克的气氛,两人在微弱的烛光下默默相视,心里都有着同样的疑惑——
她真如大家所说是一个小气又抠且处处算计男人荷包的女人吗?
他真如迎月所说,是一个爱钱胜过生命的男人吗?
两人的眼底同样地射出一抹诡谲猜疑的光芒,只是彼此都很小心地隐藏起来。
“海棠……”
“钟赫……”
两人同时唤着对方的名字,禹钟赫和石海棠登时都为这样的巧合噗哧一笑。
“你想说什么,你先说。”禹钟赫面带微笑问着。
石海棠脑筋一转,想试试宫迎月所说是否为真。“我想问你是否会监识珠宝?”
“略懂皮毛,不知道你看上哪一类的珠宝?”禹钟赫小心地应对,不断地警告自己千万别掉进粉红陷阱。
“今天珠宝店的人知会我,说最近他们进了一批作工相当精致的钻饰,我想等一下去瞧瞧。”石海棠直盯着禹钟赫的表情探测。
“钻石我不是很内行,不过我自认自己的审美眼光还可以。”禹钟赫实话实说。
“这就行了,总比一些只知道买大一点而一点审美眼光都没有的人好多了,不如等一下就陪我去看看,怎样?”石海棠顺理成章提出邀请。
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我想先去一下绅士馆。”禹钟赫猝不及防拖延她的邀请。
“你想买什么?”石海棠故作轻松问着。
“我订了几套外出服,他们说已经做好了。”禹钟赫瞄了一下她的神情,投以耐人寻味的眼神。
石海棠倒是大方的表示:“当然可以,先陪你去取衣服,再去珠宝店。”她诡谲的眼神闪着一丝兴味。
“那我们现在就去,免得商家打烊。”禹钟赫满是欢欣说着。